“心若在,梦就在……”贺老五的儿子正在家门口洗车,车上音响的音量开得很大,播放着刘欢的歌曲《重头再来》,留守在村子里的老人们忙着腌制腊肉腊鱼 。回想一下,自己来到汉川市里潭乡老官村参加扶贫工作已二年有余,时间过的真快呀!一边走着一边和村民打着招呼,脚步不自觉地走向精准扶贫户贺朝武家 。
贺朝武现年55岁,早年家境贫寒,小学没毕业就跟人学泥工手艺。成家后育有三女一子,过重的家庭负担让妻子患上轻度的精神病,但贺朝武没有想过放弃,努力撑起了这个贫困的家。后来,三个姑娘先后出嫁,还建起了二间二层的楼房。日子过得谈不上富裕,但也苦中有乐。
“辛辛苦苦度过半生,今夜又走进风雨”
2013年,贺朝武在外打工时不慎从二楼摔下来住进医院,当时诊断为大腿骨折,脊椎骨尾部骨头破裂,需要做大手术,用钢板固定,费用在八万左右。当时承包工程的老板只送来一万元的慰问金,余下的手术费全靠家人东拼西借,才勉强将手术做了。没想到,半年后腰部手术处就出现疼痛症状,影响行走。背负沉重债务的贺朝武只好采取保守疗法,在农村找土方子喝中药,经过一段时间也不见效果,伤情反而还越来越重。加之长期卧床,没有锻炼,腿部肌肉还出现萎缩,后来发展到行走时需将双手撑在双膝上才能慢慢行走 ,身体弯成90度,像一个驼背老人,完全丧失了劳动力。一家人觉得苦日子看不到尽头,终日愁眉苦脸。
2015年,村干部鉴于贺朝武的病情,通过申报将其纳入到精准贫困户中。虽享受了国家相关政策,但由于病情耽误,没有得到有效的医治,他依然像一只巨大的蜗牛在村里蠕动。2016年,实验中学扶贫工作队驻村了,在走访中了解到贺朝武的家庭情况后,他们立刻联系熟人,帮他咨询病情,又亲自开车带他到医院看病。为保证手术成功,还请武汉专家来汉川亲自做手术。幸运的是,这次手术很成功,贺朝武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反复与不适,恢复了劳动力。现在农忙时,他回来帮着妻子种地,农闲时外出务工。每次看到他时总显得很忙碌,仿佛是要把过去的损失夺回来似的。现在村里的人都说,“贺朝武多亏了扶贫工作队的帮助,要不然就成了一个废人。”
“家里有没有人啊?”贺朝武家的门都敞开着,但屋里没有人,我走到屋后的菜地见到女主人——张宝玉。
“屋漏偏逢连夜雨,船头迟到又遇打头风”
贺朝武意外受伤后,家庭背上了巨大的债务,也缺少了主要的经济来源,家庭“一夜回到了解放前”。
张宝玉有精神病史,但病情比较轻,依靠吃药也很少发作。重大的家庭变故让这个廋弱的女人备受打击,让她脾气变得易暴易怒,有时自言自语,严重时在家摔锅摔碗,我们以前去她家时经常看不到人,有时是儿子在做饭,那也是水煮盐拌。看上去很是凄苦,让人叹声连连!此情此景让我们更加坚定帮助她们走出困境的决心。
我们在为贺朝武的病情奔走时,也在为他妻子的病情在操心打听,三次带她到汉川市精神病医院看病,还为她办理了二级精神病证,也为他们申请了低保金。钱的数量虽不多,但可以为这个家庭带来一点补贴,更让他们感受到国家对弱势群体的关怀,也打消了他们想治病又担心经济负担的顾虑。现在,她经过吃药控制病情有明显的好转,不再发脾气骂人了。加之,她老公身体已完全恢复又可以外出打工,心情也好多了。
“嫂子,在忙呀!别人家都在腌肉腌鱼的,我看你家好像还没有动静呢?”
“马上准备腌的! 几年都没有腌了,今年准备多腌点!前天我儿子还通过微信转了二百元回来让我多腌点”。她边说边笑,以前她提到儿子时总是唉声叹气,此时,明显感觉到她心里的高兴与自豪。
“心若在,梦就在”
她口中所说的儿子,在四个子女中排行最小,初中没毕业就退学在家,后外出打工。在外晃荡几年没学到什么本事,却爱上了打游戏,2019年起,借口各种理由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宅在家里,白天睡觉晚上打游戏。看着宅在家中啃老的儿子,实在没有办法的贺朝武向我们倾倒了苦水。
通过三番五次的上门与他儿子谈心,终于弄清了他不想出去做事的原因。由于自己学历低,人又老实也没有任何特长,做粗活碍于年轻人的面子放不下,做重活又没有力气做不了,渐渐地产生了自卑心理,于是沉湎游戏逃避现实。
父亲是这个家庭的顶梁柱,儿子是未来的希望,家里能不能彻底脱贫,脱贫能不能得到长期的巩固,儿子是关键。饭要一口一口的吃,事要一点一点的做。首先让他接触外面的世界,从简单的事做起,找到自信。于是我们通过熟人介绍,让他当服务员。
我和嫂子正聊着的时候她的电话响了,是儿子打来的,我顺便和他聊了几句。她儿子说,“现在工作得很开心,工资也涨了。明年我想学开车或是电焊,那样工资会更高些。”听了这些,我终于明白嫂子在说到儿子时心里的高兴了。儿子有变化了,开始有了生活奋斗的目标,也有了对人生的自信,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成天打游戏的宅男了,衷心地希望他在寻找幸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。
告别嫂子,在回村委会办公室的路上我看到贺老五的儿子还在洗车,还在循环播放刘欢的歌曲《重头再来》。
“为了我热爱的亲人
再苦再难也要坚强
只为那些期待的眼神
心若在,梦就在…….”
(编辑:吕艳 编审:刘晓平)